每日大侠说|曾经的哲学门徒,到后来我为什么做了律师?
熟悉我的朋友都知道,蒋大侠本科毕业于北大哲学系,研究生才推免到北大法学院读法律硕士。
哲学,对于很多人来说,是一个比较“神秘”的学科(当然,我既不会算卦,更不会解梦)。从哲学到法律,也是一个比较大的转换。近几年,在找工作或者认识新的朋友时,很多人都会好奇地问我,为什么从哲学转到法律?
《世说新语》中有一个故事,非常有趣。魏晋南北朝时,有一个和尚支愍度当年想从北方到江南去,跟一个北方和尚一起搭伴,两人商量说:“到江南讲过去的教义,恐怕活不下去。”于是就一起创立了“心无义”。之后,这个和尚没能去成,但支愍度果然在江南宣讲了“心无义”很多年。后来,有个北方人到江南来,之前那个和尚请他带话说:“请替我问候愍度,跟他说,心无义怎么可以成立呢?想这个办法,只是用来暂时糊口的,不要辜负了如来佛祖啊!”
坦率地讲,当年离开哲学系,不是因为不喜欢哲学,而是深刻认识到当时的自己不太适合从事哲学研究,更难以把哲学当做自己的职业。当初选择法律,现实地讲,更多的是为了养家糊口。
当然,目前来看,法律还是比较适合我,我还是可以几十年如一日,“当一天和尚撞一天钟”。至于未来,是不是要不负如来,不负苏格拉底、老子、庄子(此处省略一万字),到未来再说。不排除以后不想做律师了,又重新把哲学捡起来,做个民间哲学家(笑)。
不管大家有没有兴趣听我瞎白活儿,今天,我想再总结和自我剖析一下,我为么放弃继续研究哲学,以及我为什么觉得律师这个职业还比较适合我。
01:我为什么放弃研究哲学
北大哲学系的传统,主要还是根植于哲学史的研究,无论是中国哲学,还是西方哲学,都主要偏重对历史上各种哲学家、哲学流派的思想和文本的诠释和解读。
对这些,我不能说没有兴趣,自己也曾经一度对尼采、庄子的哲学非常感兴趣,甚至还鼓起勇气和几个朋友一起研读过一段时间康德的《纯粹理性批判》。在北大周学农老师的读书会上,每周和大家一起读佛经、喝茶的时光,至今想来也非常惬意。
但是,经过本科的学习,我终究还是感觉到,历史上的这些哲学经典和思想,与自己以及自己的人生,本质上还是十分疏离的。我对于哲学,是有很多“好奇”,但这些好奇并没有最终转化为持续和稳定的“兴趣”,足以支撑我继续走进哲学研究这个“窄门”,做出像样的成果。
在北大,有很多学者过着“古卷清灯”的生活。他们与先哲为伴,对很多绝学和掌故如数家珍。这固然是一种生活方式,令我钦佩和神往,却未必合适我。
我还是希望多更地融入现实生活实践、阅读世界这本大书,过好眼前的生活,再慢慢寻求更高的智慧。思考和研究,可以是我生命的一个维度,但如果作为职业,还是过于沉重了些。
02:我为什么适合做律师
哲学的英文是philosophy,它源于希腊语philos(爱)和sophia(智),意为“爱智慧”。“爱智慧”,意味着哲学本身并非智慧,而是自认为缺乏智慧而不断探求智慧。很多哲学系的毕业生会说,在哲学系,自己学到的更多不是一些具体的哲学知识,而是一种批判性的思维方式,永远试图排除各种虚妄的“意见”,剥开“真理”的迷雾。
相对于哲学,法律是一门更加知识性和体系性的学科(仅就部门法而言),对我来说更加容易掌握。而经过哲学系的学习和训练,对于法学书籍或者法律上的各种概念,我也毫不畏惧。如果研究哲学是要平地起高楼,法律这门学科,更多时候是一个有图纸、有框架的大厦,只要按部就班,就不难登堂入室,体验到其中之美。
进入法学院后,我也慢慢体会到了学习法律的乐趣。法律是一门更加实用的学科,它可以帮助我们解决生活中的很多问题。比如帮家人、朋友解决一些纠纷,应对社会生活中的种种违法行为。通过实践法律,能够获得一种即时的反馈和成就感。
另外,从性格上,我也更加适合学习法律和做律师,因为我有时候更加活泼一些,不畏惧和人打交道、也能够比较灵活地处事,做起律师来,可以更加“左右逢源”。